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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寻根究底」艾滋病疫苗是一个复杂、漫长、曲折的过程

2020年07月08日

艾滋病疫苗能研制出来吗?多久可以问世?


理论上,研发疫苗用于治疗和预防艾滋病是非常可行的,但是,现实中要成功的研发出艾滋病疫苗是一个复杂、漫长、曲折的过程。


为什么艾滋病疫苗研发难度这么大呢?


HIV 病毒作为一种逆转录病毒,很擅长“欺骗”人体的免疫系统,HIV 病毒“存储库”的存在导致艾滋病很难彻底治愈;HIV是一种变异能力很强的病毒,它的糖蛋白Gp120和Gp41经常变异,可产生新的病毒亚型,导致原来的抗体失效;艾滋病疫苗使用前还需要论证其伦理风险,就是说如果使用艾滋病疫苗的人群为艾滋病病毒阴性人群,则接种了艾滋病疫苗后,如果疫苗有效,其体内的艾滋病抗体会成为阳性,测试者的生活很可能因为“抗体学阳性”受到影响。


开发艾滋病疫苗需要多长时间?


事实上,研发任何一款安全有效的疫苗几乎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。


疫苗上市前,一定需要经过严密的论证和严格的临床试验阶段。研发艾滋病疫苗,要分别在实验室和动物身上进行测试,之后还需要在人体进行数年的临床试验阶段。


通常,艾滋病疫苗的临床试验阶段要耗费数年的时间,临床Ⅰ阶段一般要持续12~18个月,需要少量 HIV 阴性的健康志愿者,将帮助研究人员测试疫苗的安全性,并确定合适的剂量。临床Ⅱ阶段可持续长达2年,数百名 HIV 阴性的健康志愿者,将帮助研究人员准确确定剂量,并测试免疫系统对疫苗的反应。临床Ⅲ阶段,可持续3~4年,将由数千名健康的 HIV 阴性志愿者参与,进一步测试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。


艾滋病疫苗临床试验过程中,只有上一个阶段的结果达到要求的情况下,艾滋病疫苗才有可能进入下一个阶段,只有当所有的项目全部满足要求,艾滋病疫苗才有可能问世,一旦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,这一款疫苗就很可能要“推倒重来”了。


来回顾一下艾滋病疫苗研发的关键时间点。


1981年,美国首次发现并报道了艾滋病;


1983年法国科学家首次分离出艾滋病病毒(HIV)毒株;


1987年,VaxGen 公司(美国)所研发的HIV疫苗—重组 gp120 蛋白疫苗,进入了 Ⅲ 期临床试验阶段,结果显示,该疫苗刺激机体产生的中和抗体谱比较窄,而且抵抗HIV-1野生株的攻击的能力也有限;


1996年,美籍华裔科学家何大一发明了治疗艾滋病的“鸡尾酒”疗法,通过三种或三种以上的抗病毒药物联合使用来治疗艾滋病;


1998年,VaxGen 公司(美国)研发的AIDS VAX B/B二价重组HIV疫苗进入了Ⅲ期临床试验阶段,但在2003年,VaxGen 宣布试验结果表明疫苗无效;


2001年,Merck 公司研制了携带三种 HIV 基因(GAG、NEF、POL)并以一种弱化的腺病毒 Ad5 为载体的 HIV 新疫苗 HVTN502,随后在名为“STEP”的Ⅱb临床试验表明,低剂量的疫苗仅能够诱导 40% 的受试者产生免疫反应,受试者接种疫苗后感染艾滋病的危险性却被增加,2007年宣布该疫苗试验失败;


2009 年启动的 “HVTN 505” 研究,临床实验结果:“发现41名接种疫苗的个体发生了 HIV 感染,而安慰剂组中仅有30人出现感染”,最终被证实:“疫苗根本就不起作用”,2017年试验宣告失败;


2009年,美国军方艾滋病研究项目(U.S. Military HIV Research Program,MHRP)在泰国开展的一项 RV144 疫苗临床试验是迄今为止唯一显示抗HIV感染效果的HIV疫苗,该试验发现有31%的试验对象受到了疫苗的保护,未发生HIV感染。业界普遍认为,RV144 尚不足以提供足够的保护,与此同时,研究者在继续验证其有效性或直接放弃该疫苗上存在分歧。


2016 年,HVTN 702 的艾滋病疫苗由 2009 年在泰国完成临床试验的艾滋病疫苗 RV144 改进而来,这次艾滋病疫苗临床实验由“由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过敏及感染性疾病研究所(NIAID)、美国军方、南非医学研究委员会、比尔及梅林达·盖茨基金会联合资助”,被誉为是迄今最有希望的HIV疫苗,研究人员希望 HVTN 702能提供比RV144更有效、持久的保护。2020年,最终的实验结果显示:“129 名疫苗接种者感染 HIV,123 名安慰剂接种者感染 HIV”,无法证明疫苗有效,项目安全委员会由此决定终止这一临床试验。


HVTN 702疫苗研发的失败,对全人类的艾滋病疫苗研发工作是一个打击,中国医学科学院/北京协和医学院艾滋病研究中心主任,国内著名艾滋病领域专家张林琦说:“主要是艾滋病病毒本身独特的生存策略和生物学活性。首先它变化多端,是个移动的靶标,对我们免疫系统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挑战。再有,它可以把自己的基因组整合到人体细胞的染色体上,从而变成细胞的一部分,并利用人体细胞作为它生存保暖箱,逃避免疫系统的识别。随着科学家对这些独到的生物学活性进一步认知,就会找到其过程中的薄弱环节,并研发疫苗加以攻击”


可以说,人类在开发艾滋病疫苗的道路上“屡战屡败,屡败屡战”,从1981年到2020年,艾滋病被发现近 40 年以来,进入到临床试验的 HIV 疫苗超过了上百种,但迄今为止,仍尚无有效的 HIV 疫苗投入临床应用阶段。


当前,人类耗费了巨量的资金、人力、时间之后,有效的艾滋病疫苗仍然“遥遥无期”,由此可见,艾滋病疫苗的研发难度。


HIV病毒疫苗可以研制出来吗?


现在,人类已经不是40年前的人类了,对于广大的HIV感染者和AIDS病人而言,只要坚持长期服药,即可到达与普通人基本无异的生存寿命和生活质量,艾滋病已经可以看做是一种“慢性病”了。


对我们来说,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,无论是治疗艾滋病的特效药,抑或是艾滋病疫苗,只要有一个点突破,意味着艾滋病距离被消灭就不远了。


虽然艾滋病疫苗还未曾问世,但近年来艾滋病疫苗的研究有了很多重大突破,目前艾滋病疫苗的种类主要包括传统疫苗(灭活疫苗和减毒活疫苗)和新型疫苗(病毒样颗粒、合成多肤疫苗、蛋白亚单位疫苗、脱氧核糖核酸疫苗、载体疫苗)。当前,已经有多种艾滋病疫苗己进入到了临床试验阶段,包括强生公司开发的“Mosaico、Imboko”两项突破性疫苗。

其中,“Mosaico”疫苗被证明有效地保护了约 66%的非人类灵长类动物对抗 HIV 样病毒,但这并不是用在人体上的数据,还需要进一步的人类临床试验验证。

相信在不远的将来,人类一定会研制出安全有效的艾滋病疫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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